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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黑】Above the lighthouse

流浪作家×灯塔哨兵

架空历史

BGM:Scarborough Fair 

之前来不及写完的一篇,改一下发出来


——————

这位先生打扰一下,请问你有看到我的爱人吗?


灰色的大海撞击深褐色的岩石,死鱼白着眼睛,尸体被冲击狭缝,恶臭地腐烂成养料。卖草莓的女孩推着她瘸了腿的父亲到处乞讨,街边的白布下是未瞑目的居民,病床上的人大叫着,护士的针沿裂口缝上他的皮肤。地上满是泥泞,空气是湿润的,血的味道。就连面前的人,头上也蒙着厚厚的纱布,遮住眼睛的那一块深深地凹陷下去。


可他好似没有看见,又重新询问了一遍


先生,你有看到我的爱人吗?

他是那座灯塔上的哨兵。



手里还拽着那张简易的地图,把本来就不多的行李全甩在了酒店里。

这座小城市意外发展得很好,便利的交通,富余的港口,我找了一家人不多的咖啡店,随意点了一杯连名字也没有听过的特产饮料,看着玻璃窗外面不断涌流的人群,在对面还有人正唱着歌,在这座岛屿上,街头艺术好像如街边小吃一样随处可见。

有点微胖的女店员端着托盘将饮料放在我面前,笑着朝我点点头。

饮料的大半部分只是普通的橙汁,上面洒着些漂浮物,条絮状,应该是花晒干后行成的,五颜六色的,被细心地分好了层,像在上面盖了层彩虹。


那个……我想请问一下。在窗口付钱的时候,我找到了刚才那位女店员,想询问一些关于这里的情况。


您是来旅游的吧,那么去市中心看看那里的集市应该不错。


我笑着和她说不是,我是来找人的,看她若有所思点点头,又觉得有点好笑。


想问问这里有没有类似于灯塔的建筑物。


灯塔……女店员摇摇头,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个景点城市就是以灯塔和集市著名的,要说灯塔的话,实在太多了。


这样吗?我拿出笔记本,那么这里海上灯塔多吗?


旅游景点的话……


不是景点,是有人居住的。我在旁边提醒似的地打断。


还有人居住的……向前走大概300米在路口左转有一个公交站台坐11路公交去海边,沿着公路大概500米的地方会有一个堤坝,有楼梯可以下去,那里有一座。


路口左转……我记下后向她道了声谢,拉开咖啡店的门,听了会儿那位歌手的演唱,好像是一首古老的民谣,慢慢地向目的地走去。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你要去斯卡伯勒集市吗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请代我问候住在那里的一个人

……



父亲曾遭遇过海难。

棕发的男人躺在摇椅上,手中的书被翻阅了无数遍,红色的书皮也褪成灰色,腰封也断裂成一片一片只能勉强靠着胶带继续在上面苟延残喘,书的扉页里夹了一片干枯的鸢尾。

我俯靠在他的膝盖上,听他慢慢讲述属于他的故事,略带薄茧的手掌一阵阵扫过我的头发。


你知道斯卡波勒集市吗?


父亲,这个问题您已经问过我八百遍了。


是吗?男人笑了一下牵动起眼角的细纹,无意牵起时光



他曾遭遇过海难。

甲板在一瞬间被冲破,巨浪掀起风雨席卷了他们所有的人。

海水是苦涩的,灌进气管后有种灼烧的感觉,漂浮的木板成了生存的最后希望,他半身扒在上面,就那么昏厥过去。


在他迷迷糊糊不知在海上漂浮了多久,他看见亮着光的灯塔,听见有什么入水的声音,还有夹杂着脏话的英语。不同于潮汐缓慢的拍打,那人拖着他后颈的衣服,逆着浪潮,将他带上岸口。


等到太宰治醒来,入眼的是用灰色水泥砌成的灯塔,与他只有一墙之隔的渔民抄着一口好笑的英语,头顶是海鸥俯过的鸣叫。

手脚都被裹上了厚厚的绷带,眼皮上有过大的阻力,应该是肿了,喉咙里像被撒了沙子,咳咳呛呛吐不出一个音节。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身体娇小的男人,蓝色的眼睛像抛了光,橘红的头发赛过屋内的灯,手里的托盘放满了医疗用品。

他看着只能朝他干瞪眼的太宰治,掀开了他的被子。


换下绷带,检查伤口长势,消毒,再缠上绷带。


太宰治不能动弹,只能看着他熟料地列行公事,漂亮的双手弹奏乐曲一般帮他处理好了一切。最后他整理好托盘,帮太宰治重新盖好被子,出去时细心地帮他带上木门。


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来。太宰治唯一的乐趣就是听听墙外摆摊的渔民说着地方口音的英语,因为一文钱的差价和对方大吵特吵,等到他进来的时候,一言不发打量着对方的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像藏了一股焰火,折射出光怪陆离的光。


他很忙,这太宰治是知道的,早晨踏着朝雾出发,夜晚踩着晨暮归来。每天都要挤出一点时间照看太宰治的伙食还要替他换上绷带。


这样的生活维持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太宰治能下床行走,看见他在客厅沙发上盘腿坐着,手上是两个木签,缠绕着蓝灰色的线。

看见太宰治后倒也没露出多惊讶的表情,直到他主动说话,询问关于这里的情况,他看见他眼皮跳了两下。


原来你会说话啊。


敢情对方一直把他当哑巴了吗?


那么这里是哪里?太宰治咳了声,随着声带震动嗓音要比以往沙哑许多。


海岛,明确来讲是英国的领土。


太宰治说他想出去转转,他也没多拦,找来张泛黄的纸,手画了张示意图,用颜料着重标出灯塔的位置,却没有要陪着他的意思。


岛屿不大,横竖都是那几条街,老老少少的几户人家,街的中心被人围上了一个水池,最高的地方也就只有他住的那座灯塔,与小岛隔了一个桥的距离,独立在海边。

这里的人大多以捕鱼为身,用木头简易搭建了好几个小型港口,渔民们背着网,里面有新鲜的不断摆动的鱼。

他询问了周围的人有关这座岛屿的情况,得到的几乎是和他一样的答案。

不过至少知道了一点,这里属于英国,当地人称它为斯卡伯勒集市。

并不是本来都叫法,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可用来称呼的名字就借用了民谣里的地名,套娃一样安了上去。


交通仅对于岛上的人来说还算便利,道路铺设好了红砖,太宰治四处转了转发现这里居然还有邮局。

借用里面的纸笔给自家编辑写了封报平安的信,递到窗口时寄票员扫了他一眼,说这里寄信会很慢。


一辈子只能寄一封吗?太宰治眨眨眼。


对方咳了下,说了声不是,把信件贴好了邮票,投进了箩筐里。


太宰治走出邮局,在一个街边的小店里用自己仅剩的货币买了本巴掌大小的笔记本还有根形状奇怪的木质笔。


他回到灯塔,看见对方依旧在捣鼓着手里的木签,毛线球已经用完了一捆,织成了一小片薄毯。


回来了。他头也不抬。


嗯。太宰治回了声,看着他手指不断的翻动,可怕的熟练度。


“你在干什么?”

“织毛毯。”

“可现在还是秋天。”

“织完了冬天备用。”

“就不能买一条吗?”


他看了太宰治一眼,好似想起面前的人是个外乡人,烦躁的揉揉头。


这里不大,生产力低下,所有人都是自贡自足,渔民们打来的鱼首先是他们自己存粮,剩下的才会拿出来卖,像毛毯这样的东西,没有人会有时间多织一条。


太宰治想到自己刚刚买来的纸笔,那多半是老板用不到才拿出来销售的产物。


你伤好了可以自己走,每个月底会有商人的货轮从这里经过。


那么我留在这里也可以吧?


随你。他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太宰治挺喜欢这里,不大的海上城镇,集市上五花八门叫卖着来自哪个国家的神奇物品,红色的墙,红色的路,伴着日出打鱼的渔民身上嵌的是金色的光。没有汽车的轰鸣,小姑娘的鞋根拖拉过的声音,没有排放废气的工厂,空气永远是一股海盐的味道,天空是墨色的,能力看见薄薄的云层。比任何地方都要接近月亮的灯塔,看得出轨迹的星星。

至少对他而言,这里足够安静。


白天随便找一家街边的酒店,卖酒的大叔留着一大股的胡子,发白的胡须遮住他可观的下巴,远古木桶里装着醇香的啤酒。再多次逃单过后,酒店老板终于找上了门,在灯塔门口朝着里面大喊。


中原中也!你家那位下次喝酒再不给钱,我就打断他的腿!


太宰治待在里面摇头晃脑,面对对方眼神的审视,一脸委屈我不是我没有他在胡说八道。

中原中也叹气,认命地替他垫付了之前所有的酒钱,还预付了下次还有下下次的。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中原中也。


中也,我好饿。太宰治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哼哼卿卿对处在厨房里的中原中也抱怨着。


马上好,不要嚷。


蟹肉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厨房里的那个人系着围裙,有小孩叽叽喳喳从外面经过。

日常的气息。


太宰治鼻尖动了动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味道,眉眼都皱成一团,他光着脚撩开厨房的帘子,看着里面罪魁祸首的行凶现场。


“中也!不要加辣!”

“不加辣是没有灵魂的!”


不准加!太宰治从背后钳住中原中也的双手,嘴里一直叨叨咕咕。


你是小孩子吗?滚去把鞋穿好。中原中也无奈,对于自己摊上的这个倒霉蛋又单独做了一份。



太宰治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在塔顶开了一个洞,平时用木板门盖上,等到晚上他就拿着纸笔从那里翻上去,直登塔顶。

他曾邀请过中原中也一起上来,被对方用我够累了想睡觉的理由拒绝,但他不管拖着喊着必须让中原中也陪他上去。

理由是太高,怕摔下去。


那么一开始就不要弄这个洞啊。中原中也护住旁边的梯子,让太宰治上去后拉他一把。


海风很大,额前的碎发不受控制地遮住视线,斜向的塔顶有些湿滑。不够发达的小岛到了夜晚只能发出微弱的烛光,红色的路弯弯扭扭延伸向一边,海不再是白天的蓝,它和天空连成一片,无边无际的墨色,群星构成的星河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一伸手好似就能抓住一切。

太宰治点燃旁边的煤油灯,用削得只剩食指长的铅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嘴里哼着旋律很熟悉的歌。


“你在写什么?”

“灯塔哨兵和漂泊作家的爱情故事。”

“啥玩意儿?给我看看。”

“才 不 要 !”


太宰治在无聊的时候会靠在中原中也旁边给他讲着安徒生童话里的故事。


被自己母后妒忌吃下毒苹果昏睡不醒的白雪公主

为爱情扮成人类却最终化为泡影的小人鱼

踩着面包行走却不甚掉入地狱的英格尔

……


中原中也每次都一言不发地听着,手里的毛毯完成了大半,太宰治用手摸着上面的纹路,密密扎扎的,手放在里面会不自觉地发热。


中原中也体温偏热,太宰治每到半夜会摸黑钻进他的被窝,冰冷的脚掌踩着对方的脚掌,看着对方被他惊醒。


“你有毛病吧?”

“中也我睡不着。”

“睡不着关我屁事,老子睡得正香。”

“睡不着着你聊天啊。”


中原中也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用被子盖住脸,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

太宰治也不介意,抱着收进被子里的小小的一团,自顾自地展开着他的话题。


中也你知道吗?每到冲日我们就可以看见冥王星,而卡戎自转周期u以及绕冥王星转的周期和冥王星自转周期是相同的,也就是说他们永远是同一面相对,是很浪漫的行星……


中原中也阖着眼,太宰治的声音闷闷的从外面传来,迷迷糊糊听他从冥王和卡戒讲到其他的行星,身体不断下坠,坠到他所描述的那一片耀眼的星河。

被子里面人的呼吸慢慢平稳,太宰治笑了笑


中也你知道吗?每一颗冥王都会拥有属于它的卡戒,它们生来相吸,保持着万年不变的磁场最终会一起坠毁。



在中原中也织完全部毛线的时候,太宰治的回信也到了。

编辑说他的新作意外畅销,让他回去参加发布会。

太宰治将信扔进垃圾桶里当做没有看见。

他还是喜欢拉着中原中也去塔顶上给他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中原中也给他买了只新笔让他可以继续写作。


今天夜晚的小岛意外地热闹,直到黎明时初,街上还集满了人。

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太宰治望着街道上兴致颇高的小孩儿们,三五成群往去往中心的水池。


“迎春。”

“冬天不是才来吗?”

“就是如此所以才要迎春。”


太宰治搞不懂他们新奇的脑回路,看见围城一个个小堆的人群,大人们点亮了中间的火花。


不知道有谁说过,烟火是开在空中的昙花。

金菊色的,孔雀蓝色的,墨绿色的,宝石的红色。烟花其实不大,但是够多,大大小小缀满整个天际,流苏的花瓣也消失慢慢消失,不知滚落到了哪个街角。


那天他们在塔顶上待了一夜,直到第二日的日出,中原中也敲醒睡在一旁的太宰治。

黎明之前,有一段时间天会特别的黑。当一束光冒出云层照亮整个海平面,海浪翻起的白色发射着太阳的光,云是红色的带着点水雾,是用水彩湿画上去。光照在对方脸上,太宰治看见中原中也脸上一层细细的金色绒毛。


中原中也感觉到脸上掠过的气息,与没什么温度的唇瓣贴和在一起,太宰治笼住了中原中也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面前人因震惊而瞪大的双眼,他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朦朦胧胧也染上了一层红色。


他是一个作家,不知在笔下粉饰了多少生死,见证过多少离别,写过朝霞的晚雾,峡谷的寒露,读过成千上百的诗歌,看了不知多少次的日出星空。

可最终还是栽入了一指春水,那双纯粹得只能装下他一人的眼睛。



太宰治被中原中也暴打了一顿,原因是因为他又一次逃单被酒吧老板打上了通缉令,他捂着头上肿起的大包,无声控诉着面前的人。

中原中也看不见,继续做他的辣椒拌饭,并势必要将它们全部塞进太宰治的嘴里。就因如此太宰治晃悠了一中午才慢吞吞地又转回灯塔里。


“把饭吃了。”

“才不要,中也你谋杀亲夫。”

“就吃点辣椒不会死人的”

“会,会当场嗝屁”


中原中也鄙视了他一番,继续修剪着干枯的草丛。太宰治凑上去,看到一簇簇黄色外皮,长着果实一样的小花。


“这是什么?”

“鸢尾,四五月份才会开。”

“什么样子?”

“岛上的人说像蝴蝶,也就那样吧。”


太宰治用手戳着那小小的花苞被中原中也拍开,说你没事就去写你的小说。太宰治朝他吐吐舌头


编辑的信一下子多了四五封,每一封都叫他赶快回去,而每一封他都视而不见。

太宰治打开信封,今天的信意外地薄,往常编辑都会写一大串苦口婆心劝他赶紧回去的话,这次转性了?

上面的字迹像没干一样透露着写信人的愤怒,下笔很重,一张纸被戳了不少的小洞。


你再不回来我就把自己邮过去拖你回来了。


太宰治问过中原中也要不要和他一起走,对方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我肯定要回来的啊。”

“那我过去干嘛?”

“去看我的新作?”

“得了吧,你每次写东西就像念咒语一样,隔条街都能听清楚,我不用看都知道在讲些什么。”


劝导失败,太宰治只好带着他满满一箱的手稿搭上了返回的航班,看着货船开向港口,上面的人抛了锚。


“中也我不想走了!”

“闭嘴,老子给你找到关系,用钱给你买的票,你不想也得走。”

“中也我会想你的”

“不就两个月的时间吗?你就不能死开一点,鼻涕别蹭我身上!”

“中也好狠的心,如今你我天隔一海……”

“你要是把你那点平时叨叨的心拿到写作上,早就出几千上百本书了”

“呜呜……”


船启帆的时候,太宰治半个人扒在护栏上和中原中也说再见,吓得旁边的人扯着他裤子叫他不要那么趴着。



下船来接的是憔悴很多的编辑,一见到他,编辑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狠不得指着鼻子抛开他脑子看看他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看到他身后提的一大箱手稿又喜笑颜开,让太宰治误以为装的是他的亲儿子。


这是什么?编辑从叠好的纸里面抽出一个信封,薄薄的一张里面有明显的凸起。

太宰治想到了中原中也。

信里的纸和他之前的手画地图是同一张,上面是用颜料写上的文字。还装进了一朵鸢尾花,四片花瓣被压得合在了一起,太宰治小心翼翼将它们分开,白色的花瓣靠近花蕊的中间是淡淡的黄色,花粉沾到了花瓣上,是真的很像蝴蝶。


这是早开的一朵,

回信。


咦?编辑凑上来看,这不是鸢尾吗?白色可是很稀有的品种。

是吗?太宰治心不在焉回了一句。

你干什么笑的那么恶心?编辑嫌弃地瞟了他一眼,搓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太宰治咳了一声,还是没有收住那微弯的嘴角。



我敲开了那一道木门,青灰色的石砖被刷上了红色的漆,院子里种满了白色的鸢尾,爬山虎的藤蔓缠上了塔顶。在喧嚣的城市里,它是一抹融不进的色彩。


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驮起着背弓起腰,花了好大的劲才带上单框眼镜。


不好意思奶奶,这里有没有住着一个叫中原中也的人?


中原中也?老妇人愣了一下,眼睛眯起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我从门开着的缝隙里,看到用钉子挂在墙上,被烧灼了一半的蓝灰色毛毯。


那个……我向内屋指了指,手里的地图被握得紧实。


那个啊,是原来这里主人的吧,我觉得扔了不太合适就留下来了。


原来主人是什么意思?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我有些尴尬地咳了声,不好意思,因为我父亲曾经住在这里所以……


你父亲?老人睁大了双眼,你父亲没事吧?


没事,他从很早以前就搬走了。我疑惑地看着老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人拍拍我的肩膀,进屋里说吧。


木质的桌椅,棕色的杯垫上是透明的玻璃茶杯,老人沏好茶,厨房里有蟹黄和香菇的香味传来。


我是移民过来的。老妇人开口,这里曾遭到过空袭,几千人遇难,后来重建成了殖民地,我被分配到了这座灯塔里,原主人好像也遇难了,唯一留下的就是……怎么了吗?


可能看我的表情过于奇怪,老人停止了叙述。


是在很小的时候的事了,我曾和父亲开了一个玩笑话,问他当初为何会在一百个孩子里面,偏偏选中我一个。

原本以为会笑着打趣说这可能就是缘分的父亲难得陷入了沉默,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摇椅还是那个摇椅,书还是那一本红书,鸢尾花还是熟悉的一朵,院子里的木槿开得正好,但总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他望着面前已经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停留在她像洒了星星的蓝色瞳眸。

明明是在看她,我清楚地感受到,父亲的目光已经透过了自己望向了另外一个人。

那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呜咽着的像用水灌入气腔漫上了声带,却又飘飘落落像荼靡开败夏日终尽的无奈。


你真的很像他。



有什么从眼眶里溢了出来,划过脸颊,滴入嘴角里,咸的有些苦涩。我抬手擦干说了句没事。


“您好,我想买下那张毛毯可以吗?”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你要去斯卡伯勒集市吗

Parsley, sage, rosemary and thyme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请代我问候住在那里的一个人

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他曾经是我的真爱



先生,你有看到我的爱人吗?

他是那座灯塔上的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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